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的政治文化论析

陈元中 唐晓凤

［内容提要］越南共产党的党内民主是在越南政治文化生态中建立和发展的，政治文化作为政治系统的“软件”部分，对越共党内民主建设具有深刻影响。加强越共党内民主建设必须高度重视政治文化对党内民主的双重作用，适应党内民主发展诉求，培育与党内民主协同发展的政治文化。

［关键词］越南共产党 党内民主 政治文化

历经 20 多年的革新开放，越南共产党的党内民主取得了世人瞩目的重大进步，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政治民主建设离不开政治文化土壤，越共党内民主作为一种政治民主无疑深受越南政治文化的影响，继续推进党内民主的发展对政治文化提出了新的要求。

一、革新开放以来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进程

越共“六大”开启革新开放以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包括党内民主建设逐步成为党和国家的重要革新任务，其中，党内民主作为政治系统的核心问题倍受重视。为此，越共先后作出了一系列革新举措，逐步推进党内民主向前发展。

( 一) 党内民主建设起步阶段( 1986 年“六大”至 1996 年“八大”)

1986 年至 1996 年是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建设的起步阶段，这一阶段越共中央推出一系列民主政治建设的新举措，推动了党内民主建设。第一，废除领导干部终身制，实行任期制。越共“六大”明确提出，更换领导核心太慢，干部终身任职问题严重，越共领导层年龄普遍偏高，干部队伍老龄化严重，导致党的领导不适应新形势的要求。1986 年越共总书记黎笋去世后，新一届领导深刻认识到领导终身任职的危害，于是从“六大”开始正式废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此后的历届总书记均实行任期制，并规定总书记的任职在原则上不能超过两届。^①第二，重新确立选举制度。为了克服1980 年《宪法》对公民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限制，1992 年《宪法》重新确立了公民的竞选权，这次修改对于越共党内选举意义重大。它规定党员可以通过自荐或他人推荐的方式参与竞选，并在候选名单的确认上经由党中央的审核，同时，在选举过程中以多种方式公开候选人的基本信息，保证选民对候选人有足够的了解和监督。第三，实行集体领导制度。吸取苏东剧变的惨痛教训，越南共产党坚决反对个人主义，强调权力不能集中在一个人或一小撮人手中，必须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实行集体领导，在重大决议或重要干部的任免上通过集体讨论决定。^②第四，开启党务公开。越共“六大”首次开启党务公开，在大会召开前两个月便将党代会报告草案发放给部分党员征求他们的意见，并在审议意见的基础上进行反复修改，最后再在全党范围内公开修订稿并进一步征求意见，这一直沿袭并完善。

这个阶段党内民主建设集中在中央高层，主要解决有关领导任期和领导制度等党的领导民主制度问题。

( 二) 党内民主快速推进阶段( 1996 年“八大”至 2006 年“十大”)

经过十年政治革新的积淀，越共对于如何快速推进党内民主有了新的认识，在已经取得的党内民主建设成就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党内民主制度建设。其一，改革和完善党内民主制度。这一阶段，越共在继承集体领导制度、选举制度和党务公开制度的基础上又有了进一步创新。在集体领导制度方面，明确中央委员的职权，遵循民主集中制原则，逐渐形成了集体领导与分工负责相结合的领导制度; 选举制度在理论和实践上有了重大突破，从过去的等额选举转变为差额选举，并在2006 年“十大”的总书记选举中确定了农德孟和阮明哲两位候选人，这次举措将越共的选举制度推向新的高度;^③另外，越共“九大”将党务公开范围扩大，从以往提前在全党范围内公布党代会报告发展为在全国范围内公布并征求意见，将党内民主与人民民主有机结合。其二，加强党内基层民主建设。随着越南革新事业的发展，在推进政治民主化过程中也暴露了不少问题，特别是 1997年发生在越南太平省的农民游行事件给越共敲响了警钟，越共认识到推进党内民主必须以基层党组织的民主建设为基础，因此，越共在 1998 年颁布了《关于制定和实行基层民主制度》的文件，并针对乡坊、行政机关和国有企业等基层党组织加强民主建设。^④其三，引入中央质询制度。为了扩大党员的民主权利，2002 年越共中央在九届五中全会上首次引入质询制度，规定除了正常工作程序外，必须留下专门的时间供每位中央委员对其他委员个人或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中央检委会集体提出质询，直到满意为止。同年，越南国会也开始实行该制度，并将质询制度分为书面质询和公开质询两种。^⑤质询制度的引入保证了广大党员的民主权利，有力推动了越共党内民主的发展。

( 三) 党内民主深入发展阶段( 2006 年“十大”以来)

2006 年以来，越共党内民主建设进入深入发展阶段，在进一步完善已有民主制度的同时，越共针对新时代产生的新问题不断推进党内民主建设。首先，进一步完善选举制度。选举制度在历经等额选举向差额选举的转变后，进一步由间接选举向直接选举推进，2009 年越共中央决定在部分省委试点直接选举省委书记，规定全体大会代表均有权利直接参与到选举中，并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表决。这次选举制度的改革不仅有利于推动党内民主的扩大，更有利于带动人民民主的发展。其次，完善党内监督，加大反腐力度。“十大”以来，越共中央进一步完善党内监督机构的职能，加强对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中央检委会及总书记的监督工作。同时，针对严重威胁党内民主建设的腐败问题，越共中央加大了反腐力度。一方面，健全领导干部责任制，一旦发现腐败问题，则对负有责任的相关领导干部追究党纪、法律责任; 另一方面，健全干部财产申报制度，实现干部财产透明，以此遏制党员发生腐败问题。最后，高度重视党内批评与自我批评。越共中央强调党员必须“经常进行自我革新，自我整顿”，才能保持党的纯洁性。为了应对国外“和平演变战略”及国内多元思想的影响，越共“十一大”高度重视党员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强调每一位党员都应认真审查自己，不仅要严格履行党纪法规，更要从思想上加强修养，从而不断提高党的战斗力和领导能力。

二、越南政治文化对越共党内民主发展的影响

自美国政治学家阿尔蒙德提出“政治文化”这一概念以后，政治文化作为反映人们政治行为的心理倾向，逐渐成为研究政治民主的主要工具之一。越共党内民主建设深深根植于越南的人文土壤中，自然离不开越南独特的政治文化氛围。越南政治文化是影响越共党内民主发展程度的重要因素。

(一) 越南政治文化的基本特征

第一，开放包容的民族文化。越南民族文化是一种具有开放包容性的多元式文化，它是在长期吸收和融合汉文化、印度文化、东南亚文化及西方文化的基础上逐渐形成的。^⑥长久以来，越南民族受中国儒家文化的渗透和熏陶，奉行“以和为贵”，再加上近代西方列强对越南民族强行的文化灌输，致使越南民族逐渐养成了接收和融合外来文化的传统。不难发现，如今越南的政治制度、宗教、文学及越南语等均是外来文化本土化的结果。

第二，强烈的民族危机意识。由于越南独特的地理位置、历史遭遇和社会意识形态，越南人民养成了强烈的民族危机意识。越南位于中南半岛，地处中国、印度及东南亚交流的十字路口，长期接受不同国家文化的冲击。尤其在历史上曾一度与中国保持“藩属”关系，近代以来又在西方列强的侵略下沦为法国殖民地长达半个世纪，共和国成立后，作为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之一，更面临着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威胁，这一系列因素导致越南人民的民族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第三，积极的学习效仿心理。纵观越南共和国成立以来的政治历程不难发现，尽管越南视中国及西方强国为威胁，但是并不妨碍它对国外先进政治制度的学习和效仿。^⑦1986 年，越南以中国改革开放为模板开始实行革新开放，并依照中国改革开放的改革路线、党的“四项基本原则”、“民主集中制”等政治制度，制定出革新开放路线、“五项基本原则”及“集体领导制”。同时，在抵制西方国家“和平演变”战略时，越南积极以西方先进的民主制度为学习资料，引入西方竞争性选举制度、质询制度等，并在模仿西方国家“三权分立”的基础上建立权力制衡的“四架马车”体系。

第四，利益至上的功利心理。自古以来，越南作为一个地少势弱的贫瘠国家，能在异常艰苦的自然和社会条件下生存发展至今，依靠的除了越人的智慧还有务实功利的精神。^⑧越南民族利益至上的这种功利心理在今天表现依然明显。虽然越南与中国同为社会主义国家，但越南却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与中国亲密无间，反而以本国利益为根本在美国与中国之间周旋，利用两国对越南的有利政策发展自身。

第五，重人情、轻法制的社会心理。越南人民在历经千年封建王朝的禁锢和儒家文化的熏陶后，养成了重人情、轻法制的社会心理。越南共和国成立后尽管一再强调坚持依法治国，建立法权国家，但“走后门”、“攀关系”的现象依然严重，腐败问题一度成为影响越南共产党及越南政治民主化建设的老大难，其中根深蒂固的“人治”思想是越南腐败问题屡禁屡无成效的主要原因。相比法律，越南人更依赖人际关系等社会资本。

越南政治文化以越南共产党为中介，通过支配党员及领导干部的政治行为影响党的行动。不同的政治文化会孕育出不同的政治民主，尤其是充斥着复杂性和矛盾性的越南政治文化，对越共党内民主的发展既有促进作用又有消极影响。

( 二) 越南政治文化对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的促进作用

首先，越南开放包容的民族文化从根本上符合民主要义。革新开放以来，越共坚持实行集体领导制，在集体讨论的基础上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议事，民主集中制要求广大党员参与讨论并根据个人意愿参与决议。而越南开放包容的政治文化环境为党员平等自由的表达意愿提供了文化支撑。随着革新事业的深入发展，这种政治文化特征将在更大程度上推进民主集中制的完善和发展。与此同时，越南的选举民主正处于从先进理论到具体实践的转换过程，差额选举的切实履行和直接选举的扩大都有赖于一个开放包容的文化环境。只有广大党员积极参与，才能有效促进党内民主的发展。

其次，越南共产党强烈的民族危机意识不断激励着越共加强自身建设。越南共和国成立以来便面临着国内外的各种压力。一方面，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仍坚持不懈地向越南实施“和平演变”战略，以各种方式强行向越南灌输西方式“民主”，试图从意识形态上冲击越南的政治文化; 另一方面，越南国内抱有不同民主倾向的势力也以各种形式对部分党性不足、觉悟不高的党员发动攻击，企图从内部摧毁党组织的队伍。这一系列社会危机时刻警醒着越南共产党，激励他们保持强烈的民族危机感，并不断鞭策自己加强自身建设，从政治、思想和组织上全方位强大党组织，提高干部队伍的品质。

最后，越南人积极的学习效仿精神为越共党内民主创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自中国秦汉以来，越南民族深受中国影响，逐渐养成了学习中国文化的习惯。越南积极从教育、文字、文学及宗教上向中国学习，先后引进了中国的科举制、汉字、佛教、道教及“四书”、“五经”等中国经典文学作品，并一度将儒家文化奉为封建统治的主要意识形态。^⑨近代时期，作为越南的宗主国，法国竭力向越南推行文化同化政策，但最终仍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不难发现，面对纷繁复杂的国外文化，越南早已养成有所取舍的学习效仿精神。越南共和国成立以来，越共自知本国政治民主正处于摸索发展阶段，许多制度的创新和完善都需要借鉴国外先进的政治制度，因此，在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和学习西方政治制度这两个前提下，效仿中国的改革开放路线和西方国家的政治民主。越共这种积极的学习效仿精神使越南共产党的建设取得了较多成效，并将在未来的学习中不断推动越共党内民主建设。

(三) 越南政治文化对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的消极影响

第一，越南过于开放包容的民族文化容易偏离越共党内民主建设的方向。越南学者认为，党内民主是一种具有党性的民主，它的发展不能偏离党性要求，在革新开放期间，越共高度重视发展路线问题，强调必须坚持“五项基本原则”，同时，为了革新开放的发展不偏离社会主义方向还提出“社会主义定向”这一创新概念。越南共和国建立初期，由于党内环境过于开放和包容，导致部分党员被国内外反动势力利用，出现没有限制的、不同于社会主义形态的民主倾向，部分党员借助越共发展民主的机会鼓吹西方民主道路、发展多党制。沉重的历史教训说明，越共发展党内民主必须坚持社会主义路线，营造适当的党内民主环境，反对毫无限制的民主倾向。

第二，越南民族利益至上的功利心理不利于党的思想建设。越共“十一大”提出“从政治、思想和组织方面建设纯洁坚强的党”，针对部分党员干部出现的思想道德问题、个人信仰问题及党性不足等问题，越共积极推动广大党员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然而，越南民族利益至上的政治文化严重危害党员干部对党的归属感，党员党性不足是阻碍越共党内民主建设的重要因素。同时，利益至上的功利心理从根本上与集体主义相悖，作为社会主义国家，越南强调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如果党员在管理党内事务时以个人或局部利益为出发点，显然不符合越共集体领导制和“提高党员干部队伍的素质”的要求。

第三，越共效仿国外政治民主的心理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党内民主的推进。一方面，效仿国外政治民主会产生与本国国情不适应的情况。越南从建国初始便通过模仿他国政治制度推进本国政治民主发展，尽管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也产生了一系列与本国国情不适应的问题。越南以中国改革开放为模板制定革新开放路线，但却因本国资源有限，在革新事业中取得的成效与中国差之千里; 另外，越南模仿西方“三权分立制”建立的“四驾马车”体系，却因为几方势力失衡在近年来渐渐出现瓦解的倾向。另一方面，效仿国外政治民主会限制本国民主的创新，因为效仿是有限度的，越共根深蒂固的学习效仿心理在促进党内民主建设的同时也将阻碍党内政治民主的创新。

第四，越南民族重人情、轻法制的思想观念严重阻碍越共党内民主建设。封建思想的残留和越南法制建设的不足养成了越南人重人情、轻法制的思想观念。正是这种思想观念的存在，导致部分党员干部官僚思想严重，党纪国法抵不过领导一句话，党内腐败现象愈演愈烈。尽管越共在极力推进“依法治国”政策，但在这种政治文化的影响下，越南从“人治”向“法治”转变的路 还很漫长。

三、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的政治文化诉求

(一) 越南共产党党内民主发展的目标任务

为了推进党内民主持续发展，越共“十一大”以来提出了新的目标任务。第一，建设干部品质高、党员素质强的纯洁坚强党。越共“十一大”提出，要努力提高党员干部的思想道德修养和综合素质，培养和锻炼政治理论水平，继续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在未来几年努力将越南共产党建设成为政治、思想和组织上强大的党。第二，进一步完善党内选举制度。选举是民主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完善党内选举制度必须规范党内选举的程序、公开候选人的基本信息、加大动员选民的宣传力度，在现有基础上稳步扩大差额选举的比例和直接选举的范围。第三，强化党员和人民对党的监督。尤其是集中检查监督党的主张、路线、决议、指示、规定和国家的法律、政策的执行情况; 检查监督民主集中制、办事章程、工作制度、党内民主和维护内部团结的执行情况。第四，将党内基层民主建设提到新高度。基层民主建设是党内民主发展的基石，也是密切联系群众、提高党的威信和人民对党的认同感的关键环节，因此，发展党内基层民主应注重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衔接作用，在试点的基础上逐步扩大党内基层民主建设。第五，发扬民主，提高各委员会、党组织中自我批评和批评的质量。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发扬党内民主，改善党内作风，帮助党员干部相互监督、共同进步的有力武器。提高自我批评与批评的质量是推动越共党内民主建设的重要任务。

(二) 越共党内民主要求政治文化与其协同发展

政治文化与党内民主制度分属政治系统的“软件”和“硬件”部分，两者相互影响、共同发展，越共党内民主作为越南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组成部分，必然要求政治文化与其协同发展

第一，越共党内民主要求培育平等自由的公民文化。

纵观越共革新开放以来的党内民主建设，无论是党的集体领导制还是质询制度抑或是民主监督，无不要求广大党员能独立自主地参与管理党内事务。越共党员作为现代公民，与封建社会的臣民有本质区别，封建社会的臣民是皇权统治下的顺民，不具备独立的思想，而越共党员必须具有高度平等自由的主人意识。越共的集体领导制要求党员摒弃封建官僚等级思想，建立人格平等、相互尊重的友好关系，在党内事务的讨论中，不被职位高低所限制，敢于追求言论自由，积极表达个人意见，并严格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作出决议;另外，越共党内民主监督和质询的完善必然需要一个自由宽松的党内环境，这种自由宽松的党内环境本质上就是一种平等自由的政治文化，它要求党员、干部能理解和尊重不同的意见或建议，不容许任何人利用政治权力强行打压或改变他人意志，保证党员在法定程序下的质询和监督不被非议和报复。为了促进越共党内民主制度的完善和创新，必须培育一种平等自由的公民文化

第二，越共党内民主要求培育积极理性的参与文化。

吸取革新开放初期部分党内人士借用“民主”旗号宣传多党制和极端民主化引起纷争的教训，越共强调党内民主的建设必须遵循党的宗旨和奋斗目标、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和共产党的领导，而这种具有党性的民主实质上就要求越共在党内培育一种积极理性的参与文化。为了营造这种参与文化，首先需要从外部制度上为党员的政治参与作出保障，规范党内民主，健全民主集中制、监督制度及党内选举制度，畅通党员参与政治系统的渠道; 保证党内民主制度的公开、公正、透明，激励党员参与党内事务的积极性，从多种角度鼓励党员的政治参与热情。同时，督促党员有序参与党务管理，用科学理性的眼光看问题，在遵循党纪法规的基础上提出合理的、有利于社会主义民主和党内民主建设的建议。总的来说，越共党内民主的建设必须依靠党员积极、理性、独立的政治参与，以此保证党内民主建设不偏离社会主义方向。

第三，越共党内民主要求培育科学合理的法治文化。

为了推进越南的法治建设，越共提出坚持依法治国战略，积极推进司法改革，强调将司法独立作为加强法治工作的根本原则。司法独立意味着越共中央及其他党委机关不能干预司法机关的审判工作，并且最高法院具有审判国家高层领导的权力，可以说，越南的法治工作已经取得较优异的成绩。遗憾的是，越南人民的法制观念并没有因为法律制度的完善而有所改变，广大干部群众普遍保持淡漠的法制观念。因此，发展党内民主需要越共在党内培育出科学合理的法治文化，加强法制教育宣传，促使广大党员从内心深处认同法律的至高无上性，铭记党纪法规的严肃性，不断提高个人的法律素质。科学合理的法治文化要求广大党员干部提高对法律法规的认知，熟悉具体的法律条文，善于运用党纪法规解决党内实际问题，不断提高党员的执政能力和办事效率。同时，培育法治文化必须处理好法治与人治的关系，党员干部要树立牢固的程序意识和法治意识，在工作中切实履行党纪法规，以法定程序为办事准则，杜绝任何将个人意志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的现象，逐渐养成依法治党的习惯，为党内法治文化的养成奠定基础。

注释:

① 屈燕林《革新开放以来越南政治民主化建设的主要举措与存在的问题》，载于《红河学院学报》2007 年第4 期。

② 凌锐燕《越南共产党加强党内民主建设的主要措施及启示》，载于《广东工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2年第 6 期。

③⑤ 石学峰《革新开放条件下越南共产党富有特色的党内民主建设及启示》，载于《东南亚纵横》2012 年第7 期。

④ 愈海芸《越南共产党的基层民主制度建设》，载于《当代世界》2005 年第 9 期。

⑥ 于在照、梁远《试论越南民族在文化上的交融性》，载于《广西民族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7年第 4 期。

⑦ 赵卫华《政治文化与革新开放以来越南的政治民主化进程》，载于《武汉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2年第 3 期。

⑧ 寿永明等《越地民俗文化论》人民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5—12 页。

⑨ 刘稚《儒家文化在越南的传播与整合———兼谈儒家文化与越南的现代化》，载于《当代亚太》1997 年第3 期。

［作者单位］广西民族大学相思湖学院。

文章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 双月刊) 2014 年第 3 期